文 / 袁喜乐
来源 / 侃科技频道
“我也不想和 B 站闹得这么僵,但是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。”
巫师财经与 B 站的 “分手” 风波正浓,知名自媒体人雷斯林转发 B 站公告内容时,模仿巫师财经的口吻说了上面这句话。
底下有人评论,如果再加上一句 “资本永不眠”,就更完美了。
雷斯林看似调侃的一句话,其实指出了巫师财经出走 B 站的核心。
在 B 站 “用爱发电”,10 万流量换来 300 元收益分成,对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大 V 来说,难免觉得自己的商业价值被埋没了。
所以,当有人出高价挖角,趁着合同还没有走完流程,跳槽也是人之常情。
纵观巫师财经与 B 站的过招,双方都在围绕签约与否交锋。而外界关注的焦点则在,大 V 被撬对 B 站的影响。
矛盾源头
据 36kr 报道,巫师财经签约的是字节跳动旗下的西瓜视频,签约费预计高达 1000 万元,合约期为期 2 年。
1000 万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,何况还是自称在 B 站从未商业化过的巫师财经。
创作者要恰饭,这是永恒的话题。
当年知乎大 V “恶魔奶爸” 出走,也是奔着钱去的,最后因为利益纷争还搞出了知乎与头条的对垒。而结局大家也都看到了,离开了社区氛围大 V 也重回路人,头条后来放弃悟空问答,不仅知乎松了一口气,此前的看客们也有拍手叫好的。
巫师财经也要恰饭,所以特别指出 B 站给的收益太低。
10 万流量 300 块,的确不高。按照巫师财经最高 500 万播放量计算,一部作品只能从 B 站得到一万五千元,跟普通自媒体接软文的价格差不多,难怪他会在视频里揶揄自己,兼职做科普视频真是费力不讨好。
巫师财经也不是完全没有商业化的机会,其自述曾在 B 站百万粉丝时开价 150 万商业化内容,然而结果是吓跑了大厂 PR。150 万的确是天价,一些小厂的季度预算也不过如此,即便是有钱的大厂也不会如此大手大脚的花钱。
相比之下,半佛仙人在 300 万粉丝时报价是 45 万。当然,这里面有创作者主观意愿在里面,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,如果巫师财经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,在 B 站也能恰到不错的饭。
或许也正是因为不做商业化,所以当头条系用 1000 万做价码邀请时,巫师财经才会选择与 B 站切割,但讽刺在 B 站赚不到钱就不应该了。同样是大 V,半佛在 B 站的商业化就很顺风顺水嘛。
而且,据我所知,只要是粉丝过万的 UP 主,一般都会收到商业化邀约,这都得益于 B 站对内容和流量的管控,令厂商非常看重这个渠道。
巫师财经更像是个例,也可以说,是他自愿堵死了商业化前景。
巫师财经与 B 站的矛盾点,从创作者的角度出发,是钱。而从平台的角度出发,是生态。
巫师财经如果只是正常退站,对于 B 站来说无非是损失一个大 V,但现在的情况下有竞对挖墙脚,那么它就要考虑会不会成为一种常态。
这从 B 站两次回应的态度转变就能看出来。
第一次回应时 B 站的口吻还是规劝,“希望巫师财经撤回退出 B 站的声明”,而第二次却只发布了相关资料和截图。
巫师财经在 B 站翻涌的 9 个月,也是 B 站内容破圈的 9 个月。破圈之路还在进行中,某个领域的头部创作者被撬走,对 B 站平台上的其他创作者来说,会是个不好的信号,这也是为何这次 B 站要与巫师财经对簿公堂的原因所在。
B 站还会有第二个巫师财经么?
巫师财经 2019 年 9 月发布第一个视频,以分析商业事件来解析资本市场的运作规律,首个视频播放量就在百万以上。截止目前,其 14 个视频吸粉 311 万,最近一期视频播放量更是高达 500 万。
巫师财经在 B 站的蹿红并非偶然,有其内在的原理。
一方面,巫师财经擅用精英主义包装自己。
无论是以我为准还是资本永不眠,这些常用的口头禅某种意义上与知乎的 “人在美国,刚下飞机” 有异曲同工之处,都是先将自己放到一个制高点,以精英的角度增加自己的可信度,同时强化自己的 IP。
另一方面,由于入场时机的特殊,巫师财经客观上被纳入 B 站的破圈阶段当中。
虽然 B 站在回应的声明中强调,巫师财经的成功 “离不开站内用户的支持与鼓励”,有意略过平台支持无非是舆论战里的小心思。谁都知道,没有平台的资源倾斜,优质创作者也能成功,但时间就要更为漫长了。
换言之,巫师财经的成功有迹可循。这也就带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,B 站会不会复制巫师财经?
早些年,郭德纲的德云社因为徒弟出走闹过不少风波。尤其是曹云金,事后与郭德纲不仅彻底决裂,还被除名。从德云社成名的曹云金与今天从 B 站起家的巫师财经,差不多是一类现象。
曹云金的出走并没有影响德云社的运转,反而后来又有岳云鹏、张云雷等新秀接过了曹云金的资源,成为德云社的新星。郭德纲曾在接受采访时豪言,想让谁红就可以让谁红。
这背后倒不是郭德纲有多狂妄,而是他和德云社基本垄断了相声这一门生意。剧场有德云社遍布全国的分社和频繁的演出,电视综艺无论是欢乐喜剧人还是相声有新人,都有郭德纲的身影。
回到这件事中来,B 站能不能复制另一个巫师财经?
答案是可以的,只要 B 站建立了足够深的护城河。
但目前的情况下,B 站仅凭社区氛围和运营机制还不能完全留住 UP 主,还要在商业化层面再做努力。事实上,据媒体报道 B 站已经开始签约一些高成长性的 UP 主,并推出了双倍收益计划,据说直播带货也在有序推进中。
市场竞争不会给 B 站留有太多时间。字节跳动系已经吹响了冲锋号,如同当年挖角知乎大 V 一样,一手是钱一手是流量,对 UP 主是个极具吸引力的存在。
另外,无论是百度、知乎还是爱奇艺,对知识类内容尤其视频内容的渴望有目共睹。所以,未来一段时间内,B 站不可避免的要应对更为激烈的市场竞争。